第二百四十二章-《佣兵的复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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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师徒三人,还自不灭烛就寝,谢仁杰先沉不住气,本来“点苍派”此回东下江南,经“江南武侯”的牵线拉拢,有意承担下整个“大明皇宫帝阙”的侍卫职责,那时他“太冥剑”就不折不扣的弄个官儿干干,如今怕是不稳了,吹了!

    只好旁敲侧击:“叔叔!‘都村秘笈’,咱们难道就袖手不要了?”

    谢世英痛苦的皱紧浓眉,沉吟了会:“只好作罢!”

    这事可不寻常,每次有宝物或秘笈出世,“点苍派”也绝不后人,总会共襄盛举,死几个人,虽则什么也没得到过。

    “天南一剑”话罢,闭目深思,史、谢两人知道师父在检讨战局,也不敢先睡,默然无语坐在对面太师椅上陪着…

    屋外不时传来更鼓声,有时微风寒意透过纱窗扑入室中,烛火晃摇,似只只嘲弄他们的“魔眼”,谢世英的面上,忽明忽暗!

    “天南一剑”谢世英心中之难受,不能以笔墨来形容。

    正当全派无论上下都期望能插足中原,包下大明宫廷警卫做户头,与明朝共富贵共患难万万年,这是眼前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,本派无形中成为天下第一大派,假公以济私,那声望将蒸蒸日上,那人材将济济多士,吾道其昌乎!

    在这五代同堂之时,自己身为掌门人,已经始有自,却不明不白地阴沟里翻船,栽了跟斗!只三招,要命的三招!

    计划多日的美好前程,俱被这莫名其妙的三招撕得粉碎!

    十年内不得走入中原,“都村秘笈”和扩展势力,无异一笔勾销,这叫自己回去如何向上两代下两代交代?

    回去说起自己严阵以待,运功于掌却被对方打得五脏六腑皆移了位,只怕父祖子弟还以为是出口戏言呢?

    原来,这时“点苍派”是五代同堂,谢世英虽是掌门人,却是第三代,师兄弟各支总计有四十五人。

    第一代硕果仅存的为师叔祖,是他玄祖最少的徒儿,终生未下点苍山,武功超凡入圣,为全派第一。

    第二代尚有八人,是谢世英的师伯叔辈,就称“点苍八骥”。

    第四代是史强那一辈有一百八十二人,最负盛名的是所谓:点苍五剑——“太罡剑”史强、“太虹剑”谢名渊、“太冥剑”谢仁杰、“太玄剑”郭照伟、“太煞剑”许石泉!

    再者就是未来的掌门人,未来的“天南一剑”,才十四岁的谢克成,第五代尚未出师才四人而已!

    谢世英剑术居全派第四名,是第三代中的第一人。

    三年前武当掌教“玄武真人”,采药南岳,为人认出,他明知武当已封山,不言武事,仍向其纠缠讨教,在七百二十一招时才输手一招,但在两百多招时,曾以点苍“落梅剑法”着实的窘困了“玄武真人”一段时间!

    更鼓频传,时光飞驰——直至四更敲过,谢世英忽然失声叫出:“他根本没跟我斗剑!”

    史、谢两个晚辈被他这举动吓了一大跳,向着他尽是一头雾水,双方剑来剑往,怎说没有斗剑,只是三招二式便尘埃落地而已,他们不明白斗剑要怎生斗法。

    原来他至此才想到一交手就在斗“力”,自己连点苍剑法中半套半招都未出手却输了,于是,告诉他两人,好在都是自己的子侄辈,不怕他们笑话,又都在现场过。

    “他真力高过我,但只要我用‘凤凰来仪’步法,踏遍四象,虽可能伤在他掌下,他可得身首分家!”

    谢仁杰手拍大腿,急叫道:“那小子两番施展‘粘字诀’,根本就不敢与‘点苍派’论剑,叔叔上了他的大当!”

    都是马后炮!你内力又不如人,一出剑便被人家的剑粘住了脱不了身,退不回剑,何能将人身首分家,用什么来分!

    在那刹那之间,人家尚未运出十成“劈空掌”,若是用出十二成“劈空拳”力,这大掌门能被人拍成一堆肉泥!

    史强对尊长失手不便多言,勉强提出问题道:“他剑路甚杂,没有定格,似乎是以‘粘字诀’为主,广东九连山谢家的‘一字剑’中的‘粘字诀’世人共知,他会是谢洛衣门下吗?元江派消亡百年,早该死光了,能传下的创法,不知是何等招式?”

    谈完,立觉不妥,师父若是输在谢洛衣徒儿手下,或者输在元江派的后辈手中,那么当年之战,全派覆灭,也非输于剑下,而是输在阴谋之中!

    这事怎可由身为徒儿的怀疑、反问,乃大不敬也!

    谢世英在室中徘徊方步,并未生气,听出话中别有所指,就事论事的说:“谢洛衣有一女两徒,他一生未入江湖,江湖对‘一字剑’所知既是他上几代人流传江湖的隆誉不坠,一鳞半爪,而今是否两徒之中有一个哥舒瀚其人,就不得而知了,以后再查吧!”

    “太冥剑”听得话有转机,忙问:“叔叔!难道咱们明早真的要走?”

    “我不走不行,不过,你可留下,把皇宫的事作一交待,‘都村秘笈’嘛……”

    次晨,天刚亮,三人趁“江南武侯”犹没起床,留下字条拜辞说:“因事而回大理点苍山,不克面辞,失仪之情容后补过!”

    黯然无趣的早早就骑马离开镖局,免得各自尴尬!

    城门刚开,晨风习习,阳光风色透过晨雾——射到西去的官道上!

    三人出城半里,远远有人在马上施礼,正是那“元江”掌门人哥舒瀚,只得答礼如仪!

    谢仁杰打心里起不服气,若非要送行,真会马上盯梢,找个藉口,会会这高人——高个子的人。

    他连问答都已想好了,若是哥舒瀚责问他不守诺言,没回点苍山去,他要理直气壮的回他一句,昨夜哥舒瀚第一阵时向后飘了五步,那场搏斗只能算为——平手,这自然是想赖账,耍光棍了。

    哥舒瀚目送他们三人走远,自个进城回到原寄住的“天安客栈”。

    店小二话不多老远就哈了一个“早安”,把马接过去,心中嘀咕:“这爷一夜没回来,怕不是逛窑子去了,人长得这么俊,只怕不必发银子,姑娘会倒贴……”

    这客栈坐落在东城,并非什么高级旅舍,客人全是些贩夫走卒。

    哥舒瀚五天前来京,在城门口被话不多给哄了过来,说是什么仕宫行馆,他包了上房三合的侧院,一个人住自然太宽敞了,但甚清静,凤凰落在雉堆中,人人见了他神色敬重,也就懒得再找别家了。

    他一入房,就和衣倒下,店伙计送来茶水,也不去理会!

    昨夜斗完,他又翻墙摸进那农家,但心中兴奋,那还能合眼。

    心知不出一年,哥舒瀚三字就会传遍天下,好事者会给自己取上绰号,作为打败“天南一剑”的报酬。

    但对他而言这并不重要,他只要成名一天,利用办好第一件事得来的声名,去进行第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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